第 68 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 68 章
對於他這個邀約，方君宜直接就拒絕了，一想到要起個大早來看這些人吵架，他就覺得頭皮發麻。
幸虧他不是皇帝，不然天天這麽起早貪黑的，命都短幾年。
於是第二日出現在朝堂之上的便只有楚微清自己，那張故意擺在那的椅子，方君宜只坐過一日之後便再也沒有坐過。因為他起不來，跟他柔軟的被窩難分難舍。
今日主要就是商議蟄城的管理問題，大理寺還未呈上陸止的口供，便先不處理這事。
就像是楚微清猜測的那般，李群玉全程都板著臉，不知道得還以為他真的是在很嚴肅地看待這件事情，其實完全是氣的。上朝之前楚微清便已經和方君宜商量過，他手上總共也就那幾個人，派出去了也不現實，於是他們決定只挑一兩個，回頭便說他已經盡力了。
在這些派往蟄城的人選之中，便有先前李群玉屬意，要讓他混進戶部的那位巡官。
楚微清順勢將他派了出去，一來降低李群玉的戒心，二來也讓戶部可以消停一些。
這聊得好好的，不知道是誰帶了個頭，竟是忽然又開始進諫，要楚微清多為血脈著想，趁著這個好勢頭開始選秀。
“如今這玉城的問題也已經解決，大堯海清河晏，如此好時機，正是陛下應該招天下淑女選秀，為後宮開枝散葉的好時候。”那名文官說道。
他一開頭，其餘人便像是得到了提示一般，紛紛附和，都說陛下應該關心關心這子嗣的大事。都說這後宮中的貴女許是不合適，不然早就已經誕下了皇子，也不用這宮中冷冷清清了這麽多年。
楚微清無語，幸虧方君宜愛睡懶覺，根本不來朝會，不然他真的百口莫辯。
“太子今年虛歲都十二了，有他便足矣。”他隨口敷衍道。
但下面的人卻是不接茬，一直犟著說應該再選些秀女，話裏話外便是暗示楚微清，他該收收心，別再繼續沈迷個男人。雖說這方君宜哪哪都好，但終究只是個男的，無法為楚微清開枝散葉。
楚微清真的被他們這離奇的邏輯逗笑了，最近沒折騰，倒又不是他們感謝方君宜的時候了。
哎呀，他家君宜說得對，這人心怎麽就這麽覆雜。這都還沒有切實的利益到手，便已經準備要將他這救世主給換掉，換個能生養的。
他實在是有些困惑：“那依愛卿看來，孤這後宮之中的貴女們都不好，所以才沒能抓住孤的心？”
這話實在是歪曲事實，那些言官哪敢接這話繼續說下去。
只道：“陛下何必如此抗拒，這女子又不會妨礙娘娘在您心中的地位，試試又何妨。再說了，若是嘉妃娘娘不喜，便是善妒，這就更不應該了，妨礙皇室血脈繁衍可是重罪，相信娘娘會懂的。”
楚微清深呼吸，勸自己不要和這群只會讀書的老東西計較：“你又是如何得出這結論的，就算他善妒，那也是孤縱容的。”
他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，其他人也不敢再勸。
但有一人，那便是禮部尚書。他向來行事古怪，這人避之不及的事，竟也敢去觸楚微清的黴頭。
“陛下，微臣有一言，還希望陛下聽一聽。”他上前一步，道。
這老泥鰍願意出頭實屬罕見，楚微清也有些好奇他究竟要怎麽說：“講。”
“宮外早有流言，說陛下是因為年輕，被男狐貍精迷了眼睛才會忽略了後宮中的各位佳麗。往日裏戰事仍未解決，自然還有借口；但此刻玉城之事已經解決，再不關註子嗣問題，怕是又會有新的流言傳出來。”
禮部尚書說話向來是說一半，留一半。他只提這男狐貍精的事，卻是不說這之後究竟會有什麽流言。
一時之間，朝堂上竊竊私語。
楚微清沈下臉：“愛卿太閑了可以回家催催自己的兒子，怎麽還未成家立業。”
禮部尚書完全沒有被嘲諷到，也未被楚微清的臉色嚇住：“微臣的孩子不成器，不如陛下這般文武雙全。但還請陛下想想，不為您，也為少師大人。”
此話一出，朝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他們雖是敢把這話往方君宜身上引，卻是不敢這般明著說些什麽。畢竟楚微清那暴脾氣大家都知道，直接說出來只會起反效果，讓他更加抗拒這選秀之事。
但禮部尚書的話，確實是戳到了楚微清的肺管子。
他知方君宜不怕這點流言蜚語，但他卻是怕這話傳到了青屏，待方君宜回去之後還會再遭為難。
原本他還能安慰自己只是想得太多，方君宜不會在乎這些。只是方君宜不在乎，那他就可以不在乎了嗎？
楚微清思索片刻，正當眾人以為他要松口時，卻聽見他嗤笑道：“哪又如何，名聲算是個什麽東西？他是孤的人，活著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，死了自有孤看著史官，讓他撿好聽的寫。”
眾人紛紛跪下，生怕引這怒火燒身。唯有張平和禮部尚書站著不動，他們一個是帝師，另一個則是純純是因為膽子大。
他頂著楚微清如刀子般的視線，依舊不怕死道：“陛下自是風流瀟灑，天下悠悠眾口，如何不是一部史書？”
聞言，楚微清果然盛怒，他猛地拍案，桌子上占滿了墨的筆從筆山之上滾落，落到了他展開的奏折之上。偏生那禮部尚書也是犟種，竟是站得筆直，一點也不懼怕。
張平見狀，只好也上前一步，和個稀泥。
“陛下息怒，想來於大人也是想好了辦法才會這般出言不遜，不若再聽聽他有何解決的好辦法？”
楚微清撿滾落的朱筆撿起，語氣冰冷：“是嗎？那愛卿究竟是有什麽好辦法，要這般為君分憂。”
他只是知道張平不過是見這個場面難以收拾，才會遞了臺階下。但他不願意，今日因著這點小事便搬出方君宜來威脅他，難保他日還會做些什麽。
哪知那禮部尚書竟是真的有辦法：“陛下不喜大費周章，微臣也有折中之法。只消您再往後宮之中擡一位美人，此後便不會再有這般流言；就算再有，那也是陛下您自己的事。”
楚微清忽然覺出了一分異樣，這老東西向來是無利不起早，如今大費周折只是為了往他後宮之中塞人，這是本就不尋常。
這消息飛得快，還未等他散了朝之後尋方君宜說這件事。那老東西便已經買通了後宮的路，將人送到了薛慧的面前。
彼時的薛慧正在擷芳殿幫方君宜看賬本，這賬本不知他到底是在何處得到的，上面凈是些黑話。他自知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看不來，便去百芳殿請了薛慧。
也因著這番緣由，這人送去薛慧的跟前，便也就送到了方君宜的跟前。
“你說什麽新人，這又不是選秀的時候，誰有這閑功夫往後宮之中塞人？”薛慧疑惑地問道。
這也不是她最疑惑的地方，這早朝才說定的事情，怎麽晌午便已經將人擡了進來，內務府什麽時候有這麽積極過？
那宮人哪敢說自己收了錢，所以這事才會辦的這般快。只道：“……事情便是這樣，陛下的意思是讓你先問問她究竟是什麽來頭，問好了您再看著安排。”
薛慧聽明白了，這是朝堂上根本沒有談明白。
她揮了揮手，讓他們把人帶到前廳去。
“不回百芳殿再問嗎？”方君宜奇道。
薛慧比他還要疑惑：“有什麽區別，為什麽還要特意去跑這一趟？再說了，你就不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麽來頭？”
方君宜搖搖頭，他還真不好奇。畢竟那些人不盯著楚微清的後宮才是最出奇的，畢竟他還沒有皇子，若是誕下了頭胎，那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子，可以跟楚煜叫板那種。
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，薛慧也不急，只說讓他跟著一起去看熱鬧。這可是陛下親自交代過的人，有這特殊待遇的，上一個還是賢妃，李群玉的侄女。
方君宜雖然更關心那本賬本，但拗不過她，便也就跟著一起去了。
兩人來到前廳，便見一位面容清麗的女子站在那裏。她有些膽怯，不敢亂動，連眼睛都不敢到處望。
薛慧十分自然地越過了她的身旁，在高位上落座。翠羽接過了小彩手中的茶盤，為二位主子上茶。她知道薛慧的脾氣，看這架勢便知又要砸東西，便早早替了小彩她們的活。
“低著頭做什麽，擡起頭來，讓我看看是誰家的。”她道。
那名女子聞言竟是哆嗦了一下，才擡起頭：“民女，民女是蟄城人，名叫陸瑩。”
原本還滿不在乎的方君宜瞬間便從糕點盤中擡起頭，他認識的姓陸的人不多，剛巧前一陣被下獄的陸止是一個，就是不知道這姑娘跟陸止到底是什麽關系。
薛慧也知此事，但她還是要多問一句：“姓陸，家裏就沒些什麽姓李的姓於的姓姜的是你的叔叔伯伯？”
陸瑩聽見姓李的時候竟是有些驚懼，但她還是勉強道：“原是有的，不過是世伯，但我爹下了獄，這原本的姻親關系便作廢了。”
方君宜聽著她心中的驚恐，心下了然。
早先便聽聞李家似乎準備有好事，沒成想這人竟是還能臨時悔婚，將這訂婚的女子棄之不顧。也不知道這姑娘這幾天都吃了些什麽苦，竟是這般惶恐。
“本宮信你這一面之詞？”薛慧沒有他那讀心術，自然是什麽都得小心為上。
陸瑩抹了把眼淚，朝著他們二人跪下。
只見她從袖中掏出幾張薄薄的信紙，遞給侍立在一旁的翠羽：“民女自知父親罪孽深重，並不期望他能減輕刑罰。只希望這幾頁紙，能戴罪立功，留他一個體面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對於他這個邀約，方君宜直接就拒絕了，一想到要起個大早來看這些人吵架，他就覺得頭皮發麻。
幸虧他不是皇帝，不然天天這麽起早貪黑的，命都短幾年。
於是第二日出現在朝堂之上的便只有楚微清自己，那張故意擺在那的椅子，方君宜只坐過一日之後便再也沒有坐過。因為他起不來，跟他柔軟的被窩難分難舍。
今日主要就是商議蟄城的管理問題，大理寺還未呈上陸止的口供，便先不處理這事。
就像是楚微清猜測的那般，李群玉全程都板著臉，不知道得還以為他真的是在很嚴肅地看待這件事情，其實完全是氣的。上朝之前楚微清便已經和方君宜商量過，他手上總共也就那幾個人，派出去了也不現實，於是他們決定只挑一兩個，回頭便說他已經盡力了。
在這些派往蟄城的人選之中，便有先前李群玉屬意，要讓他混進戶部的那位巡官。
楚微清順勢將他派了出去，一來降低李群玉的戒心，二來也讓戶部可以消停一些。
這聊得好好的，不知道是誰帶了個頭，竟是忽然又開始進諫，要楚微清多為血脈著想，趁著這個好勢頭開始選秀。
“如今這玉城的問題也已經解決，大堯海清河晏，如此好時機，正是陛下應該招天下淑女選秀，為後宮開枝散葉的好時候。”那名文官說道。
他一開頭，其餘人便像是得到了提示一般，紛紛附和，都說陛下應該關心關心這子嗣的大事。都說這後宮中的貴女許是不合適，不然早就已經誕下了皇子，也不用這宮中冷冷清清了這麽多年。
楚微清無語，幸虧方君宜愛睡懶覺，根本不來朝會，不然他真的百口莫辯。
“太子今年虛歲都十二了，有他便足矣。”他隨口敷衍道。
但下面的人卻是不接茬，一直犟著說應該再選些秀女，話裏話外便是暗示楚微清，他該收收心，別再繼續沈迷個男人。雖說這方君宜哪哪都好，但終究只是個男的，無法為楚微清開枝散葉。
楚微清真的被他們這離奇的邏輯逗笑了，最近沒折騰，倒又不是他們感謝方君宜的時候了。
哎呀，他家君宜說得對，這人心怎麽就這麽覆雜。這都還沒有切實的利益到手，便已經準備要將他這救世主給換掉，換個能生養的。
他實在是有些困惑：“那依愛卿看來，孤這後宮之中的貴女們都不好，所以才沒能抓住孤的心？”
這話實在是歪曲事實，那些言官哪敢接這話繼續說下去。
只道：“陛下何必如此抗拒，這女子又不會妨礙娘娘在您心中的地位，試試又何妨。再說了，若是嘉妃娘娘不喜，便是善妒，這就更不應該了，妨礙皇室血脈繁衍可是重罪，相信娘娘會懂的。”
楚微清深呼吸，勸自己不要和這群只會讀書的老東西計較：“你又是如何得出這結論的，就算他善妒，那也是孤縱容的。”
他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，其他人也不敢再勸。
但有一人，那便是禮部尚書。他向來行事古怪，這人避之不及的事，竟也敢去觸楚微清的黴頭。
“陛下，微臣有一言，還希望陛下聽一聽。”他上前一步，道。
這老泥鰍願意出頭實屬罕見，楚微清也有些好奇他究竟要怎麽說：“講。”
“宮外早有流言，說陛下是因為年輕，被男狐貍精迷了眼睛才會忽略了後宮中的各位佳麗。往日裏戰事仍未解決，自然還有借口；但此刻玉城之事已經解決，再不關註子嗣問題，怕是又會有新的流言傳出來。”
禮部尚書說話向來是說一半，留一半。他只提這男狐貍精的事，卻是不說這之後究竟會有什麽流言。
一時之間，朝堂上竊竊私語。
楚微清沈下臉：“愛卿太閑了可以回家催催自己的兒子，怎麽還未成家立業。”
禮部尚書完全沒有被嘲諷到，也未被楚微清的臉色嚇住：“微臣的孩子不成器，不如陛下這般文武雙全。但還請陛下想想，不為您，也為少師大人。”
此話一出，朝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他們雖是敢把這話往方君宜身上引，卻是不敢這般明著說些什麽。畢竟楚微清那暴脾氣大家都知道，直接說出來只會起反效果，讓他更加抗拒這選秀之事。
但禮部尚書的話，確實是戳到了楚微清的肺管子。
他知方君宜不怕這點流言蜚語，但他卻是怕這話傳到了青屏，待方君宜回去之後還會再遭為難。
原本他還能安慰自己只是想得太多，方君宜不會在乎這些。只是方君宜不在乎，那他就可以不在乎了嗎？
楚微清思索片刻，正當眾人以為他要松口時，卻聽見他嗤笑道：“哪又如何，名聲算是個什麽東西？他是孤的人，活著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，死了自有孤看著史官，讓他撿好聽的寫。”
眾人紛紛跪下，生怕引這怒火燒身。唯有張平和禮部尚書站著不動，他們一個是帝師，另一個則是純純是因為膽子大。
他頂著楚微清如刀子般的視線，依舊不怕死道：“陛下自是風流瀟灑，天下悠悠眾口，如何不是一部史書？”
聞言，楚微清果然盛怒，他猛地拍案，桌子上占滿了墨的筆從筆山之上滾落，落到了他展開的奏折之上。偏生那禮部尚書也是犟種，竟是站得筆直，一點也不懼怕。
張平見狀，只好也上前一步，和個稀泥。
“陛下息怒，想來於大人也是想好了辦法才會這般出言不遜，不若再聽聽他有何解決的好辦法？”
楚微清撿滾落的朱筆撿起，語氣冰冷：“是嗎？那愛卿究竟是有什麽好辦法，要這般為君分憂。”
他只是知道張平不過是見這個場面難以收拾，才會遞了臺階下。但他不願意，今日因著這點小事便搬出方君宜來威脅他，難保他日還會做些什麽。
哪知那禮部尚書竟是真的有辦法：“陛下不喜大費周章，微臣也有折中之法。只消您再往後宮之中擡一位美人，此後便不會再有這般流言；就算再有，那也是陛下您自己的事。”
楚微清忽然覺出了一分異樣，這老東西向來是無利不起早，如今大費周折只是為了往他後宮之中塞人，這是本就不尋常。
這消息飛得快，還未等他散了朝之後尋方君宜說這件事。那老東西便已經買通了後宮的路，將人送到了薛慧的面前。
彼時的薛慧正在擷芳殿幫方君宜看賬本，這賬本不知他到底是在何處得到的，上面凈是些黑話。他自知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看不來，便去百芳殿請了薛慧。
也因著這番緣由，這人送去薛慧的跟前，便也就送到了方君宜的跟前。
“你說什麽新人，這又不是選秀的時候，誰有這閑功夫往後宮之中塞人？”薛慧疑惑地問道。
這也不是她最疑惑的地方，這早朝才說定的事情，怎麽晌午便已經將人擡了進來，內務府什麽時候有這麽積極過？
那宮人哪敢說自己收了錢，所以這事才會辦的這般快。只道：“……事情便是這樣，陛下的意思是讓你先問問她究竟是什麽來頭，問好了您再看著安排。”
薛慧聽明白了，這是朝堂上根本沒有談明白。
她揮了揮手，讓他們把人帶到前廳去。
“不回百芳殿再問嗎？”方君宜奇道。
薛慧比他還要疑惑：“有什麽區別，為什麽還要特意去跑這一趟？再說了，你就不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麽來頭？”
方君宜搖搖頭，他還真不好奇。畢竟那些人不盯著楚微清的後宮才是最出奇的，畢竟他還沒有皇子，若是誕下了頭胎，那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子，可以跟楚煜叫板那種。
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，薛慧也不急，只說讓他跟著一起去看熱鬧。這可是陛下親自交代過的人，有這特殊待遇的，上一個還是賢妃，李群玉的侄女。
方君宜雖然更關心那本賬本，但拗不過她，便也就跟著一起去了。
兩人來到前廳，便見一位面容清麗的女子站在那裏。她有些膽怯，不敢亂動，連眼睛都不敢到處望。
薛慧十分自然地越過了她的身旁，在高位上落座。翠羽接過了小彩手中的茶盤，為二位主子上茶。她知道薛慧的脾氣，看這架勢便知又要砸東西，便早早替了小彩她們的活。
“低著頭做什麽，擡起頭來，讓我看看是誰家的。”她道。
那名女子聞言竟是哆嗦了一下，才擡起頭：“民女，民女是蟄城人，名叫陸瑩。”
原本還滿不在乎的方君宜瞬間便從糕點盤中擡起頭，他認識的姓陸的人不多，剛巧前一陣被下獄的陸止是一個，就是不知道這姑娘跟陸止到底是什麽關系。
薛慧也知此事，但她還是要多問一句：“姓陸，家裏就沒些什麽姓李的姓於的姓姜的是你的叔叔伯伯？”
陸瑩聽見姓李的時候竟是有些驚懼，但她還是勉強道：“原是有的，不過是世伯，但我爹下了獄，這原本的姻親關系便作廢了。”
方君宜聽著她心中的驚恐，心下了然。
早先便聽聞李家似乎準備有好事，沒成想這人竟是還能臨時悔婚，將這訂婚的女子棄之不顧。也不知道這姑娘這幾天都吃了些什麽苦，竟是這般惶恐。
“本宮信你這一面之詞？”薛慧沒有他那讀心術，自然是什麽都得小心為上。
陸瑩抹了把眼淚，朝著他們二人跪下。
只見她從袖中掏出幾張薄薄的信紙，遞給侍立在一旁的翠羽：“民女自知父親罪孽深重，並不期望他能減輕刑罰。只希望這幾頁紙，能戴罪立功，留他一個體面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